去年,面对西方严厉的制裁,俄罗斯经济出人意料地恢复了活力,但由于更多的政府支出被用于军事,恢复到冲突前的繁荣水平可能还很遥远。
即使是莫斯科一年前出兵乌克兰后不久做出的内部预测,也曾预测2022年经济将萎缩10%以上,超过苏联解体后和1998年金融危机期间的衰退。但统计机构Rosstat的首次估计显示,去年的收缩幅度较小,为2.1%。
俄罗斯总统普京本周对俄罗斯的政治、军事和商业精英说:“事实证明,俄罗斯的经济和治理体系比西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他们的计算并没有实现。”
俄罗斯能源出口的高价格帮助缓冲了旨在在经济上孤立俄罗斯的制裁带来的冲击,而资本管制导致卢布升值至7年高点。进口的崩溃导致了创纪录的经常账户盈余。
在Elvira Nabiullina领导下的中央银行,尽管失去了价值约3000亿美元的国际储备,但仍稳稳地握着舵。
但分析人士认为,莫斯科所谓的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会带来巨大而持久的机会成本。在冲突开始之前,政府曾预测去年的经济增长为3%。
My Investments Telegram频道分析师Grigory Zhirnov表示:“去年的经济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肯定是一个积极因素。然而,最好是将这种动态与之前的趋势继续下去时的情况进行比较。”
Zhirnov表示,俄罗斯经济要到2025年才能恢复到2021年的规模,“在没有去年危机的情况下本可以达到的GDP水平,在未来10年里很难达到”。
莫斯科正在亚洲为其经济命脉——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寻找新市场,并通过灰色进口计划维持消费品供应。然而,它正在越来越多地避开曾帮助刺激其后苏联时代经济增长的西方市场,转而转向国内。
普京表示,“去美元化”运动意味着卢布在俄罗斯国际结算中的份额翻了一番。与此同时,银行正在国内寻找恢复利润的方法。
普京告诉商业精英们在俄罗斯投资,称普通俄罗斯人对他们失去的游艇和豪宅没有任何同情。
“枪不是黄油”
他还主张国内可持续发展和自给自足的经济,回顾了对苏联领导人的批评,他们太注重军事开支,忽视了人民的福利。
普京说:“有句话说得好:‘枪不是黄油’。当然,保卫国家是最重要的优先事项,但在解决这一领域的战略任务时,我们决不能重复过去的错误,我们决不能摧毁我们自己的经济。”
但俄罗斯正在加大军费开支,从医院和学校挪用资金最终将阻碍民用经济基础设施的发展。
支出增加和收入下降导致1月份预算赤字达到250亿美元,而经常账户盈余较上年同期减少了一半以上。
高油价通常会帮助填补国家财富基金(National Wealth Fund)的亏空,但由于其碳氢化合物出口目前受到禁运和价格上限的限制,俄罗斯目前正从NWF出售人民币以弥补赤字。
尽管俄罗斯财政部承诺赤字不会失控,但动用该基金可能会降低莫斯科未来的支出能力,并加剧通胀风险。
俄罗斯央行对俄罗斯经济健康状况的分析一直比普京的更加悲观,它警告说,不断扩大的预算赤字会引发通胀,并说今年更有可能上调利率,而不是下调利率。
资深经济官员Oleg Vyugin本月在一份报告中写道,实现今年的油气收入目标看起来越来越困难,尤其是在俄罗斯乌拉尔混合油价格下跌的情况下。
为了满足预算计划,俄罗斯将不得不将NWF的计划支出增加一倍,这可能导致通胀上升,迫使央行提高借款成本。
Vyugin写道:“实施这样的预算会逐渐侵蚀金融稳定性,导致民众实际工资进一步下降。”
去年,俄罗斯人的实际可支配收入减少了1%,促使他们增加储蓄,减少支出。零售额下降6.7%。
俄罗斯央行前顾问、独立分析师Alexandra Prokopenko说,俄罗斯人更强的储蓄倾向是经济不确定性的一个迹象。
普罗科彭科还强调了经济的机会成本,他说,俄罗斯的金融领导层已经习惯于应对危机。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类似的官员一直在掌权,带领该国度过与西方关系恶化的时期。
“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张照片不是黑白的。普京可以为他的‘俄罗斯堡垒’感到自豪,这是他的金融领导力为他打造的。但它的建造成本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