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后的GDP数据打破了留欧派关于英国经济增长最普遍的神话之一。
自2016年欧盟公投活动的第一天起,留欧派就一直警告我们,经济灾难即将来临。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们,近乎完全的“专家”共识是,离开欧盟将摧毁英国经济。自我们在2020年正式退出欧盟以来,留欧派精英患上了一种“脱欧妥瑞氏综合症”。从疫情引发的供应链混乱到乌克兰危机后的能源价格上涨,似乎每一项经济挑战现在都被直接归咎于英国脱欧。
尤其是英国的GDP数据,长期以来一直被用作破坏英国退欧的武器。与其他发达经济体相比,主流媒体乐于报道英国从新冠疫情中复苏相对缓慢。BBC新闻今年1月的分析称:“英国是唯一一个比疫情前更小、更穷的主要富裕经济体,英国脱欧可能是一个因素。”
2022年12月《金融时报》嘲笑英国是七国集团中唯一一个比疫情前规模更小的经济体,这显然表明新冠肺炎和英国脱欧对经济供给侧造成的损害比之前想象的还要大。同样来自英国《金融时报》,公共政策编辑彼得·福斯特在一个制作精巧的视频《英国脱欧效应》中指出英国的表现与其他没有受到脱欧影响的经济体之间存在差距。事实上就在今年8月中旬,人们还认为与其他七国集团国家不同,英国尚未从疫情中恢复过来。
除了上周,英国的GDP数据被大幅修正。英国国家统计局(ONS)现在表示英国经济实际上已经从2021年的大流行衰退中复苏。事实证明,特别是批发商和医疗保健部门的产出比之前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些最新数据表明英国经济规模比此前认为的要大2%。这意味着英国不能再被视为七国集团中表现最差的经济体。事实上在英国脱欧后,英国从疫情中恢复的速度与法国相似,比欧洲最大的经济体德国更快。
国家统计局的修订是不同寻常的。正如一位知名经济学家所言:“疫情后的整个英国经济叙事刚刚被修改了。留欧派精英关于末日的说法的基础,现在已经在我们眼前被粉碎了。”
我们不应低估这种说法对顽固的留欧派的重要性。“僵尸论”英国脱欧后在七国集团成员国中表现特别差在媒体上不断被重复,直到数据被修正。上周,就在国家统计局修订数据的前两天,《新欧洲人》(New European)上的一篇文章声称:“英国经济仍低于疫情前的水平,要到2024年底才会超过这一水平。”
事实上,自从公众投票决定退出欧盟以来,英国的经济困境一直是扭转英国退欧局面的一个关键借口。去年一位著名的留欧派人士表示不顾专家的警告,英国脱欧让为了意识形态而牺牲经济变得可以接受。
甚至在我们于2020年正式脱欧之前,本应公正的广播公司中支持留欧的记者就已经宣布英国脱欧是一场经济灾难。在英国脱欧生效一年多前,天空新闻的经济编辑说:“英国脱欧显然对经济增长造成了影响。”
Emily Maitlis里斯曾在BBC晚间新闻节目中说过一句令人难忘的话:“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说实际上,民主不如未来的经济重要。”
当然,鉴于反脱欧偏见的普遍存在,我们或许不应指望那些留欧派广播公司和报纸会在修订后的GDP数据后改变态度。例如天空新闻(Sky News)上周五发表的对修订的分析就没有提到英国退欧。英国《金融时报》的报道只提到英国脱欧,是为了警告称:“新的GDP数据不会改变自2016年英国脱欧公投以来英国经济表现不佳的大格局,尽管这些数据显然确实挑战了这种说法。”
这并不是说英国经济状况良好。我们仍然面临着极其严峻的挑战,从高通胀到低增长。我们的公共服务每况愈下,我们的基础设施摇摇欲坠从字面上看,英国的学校建筑就是如此。自拿破仑战争以来,实际工资增长停滞的时间最长。相反退欧并没有像留欧派所说的那样带来巨大的经济冲击。我们的经济问题源于远在英国退欧之前的一场生产率危机。许多其他发达的西方经济体也处于类似的境地。事实上,这种经济萎靡是数百万英国人决定投票彻底脱离欧盟的众多原因之一。
英国脱欧非但不是我们经济困境的原因,反而提供了一条潜在的出路。它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对经济决策的民主控制。它使我们有机会摆脱几十年来陈旧的经济正统观念。可悲的是,我们的统治阶级仍然没有抓住这些机会,也没有提出一个严肃的替代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