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俄罗斯原油出口的价格上限曾被视为误导和行不通,但自去年年底实施以来,目前正显示出成功的迹象。
在油价暴跌之际,莫斯科的预算赤字扩大至创纪录水平。由于供应没有受到严重干扰,俄罗斯评级的下跌速度快于全球价格。这是美国财政部去年提出的这一想法的两个关键目标,是全球对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总统发起的特别军事行动做出回应的一部分。
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驻华盛顿的能源、气候和资源部门董事总经理Raad Alkadiri表示:“如果西方大国的目标是鱼与熊掌兼得,那么目前的限制计划正在按计划实施。俄罗斯的资金流向已经转移,但大部分没有中断,价格也没有上涨。”
根据汇总现货市场价格的Argus Media的数据,今年1月头几天,俄罗斯西部两个主要港口的原油发货量平均略低于每桶40美元。这比11月的平均水平下降了35%以上,比6月下降了约50%。
同期,全球基准布伦特(Brent)原油价格分别下跌约15%和37%。这表明,全球经济放缓导致的需求减弱并不能完全解释俄罗斯价格的下跌,而且俄罗斯出口量的下滑还不足以让供应减少导致国际价格回落。
美国财政部副部长Wally Adeyemo表示,他和他的同事对结果感到满意,但当被问及该计划是否可以宣布成功时,他反应谨慎。
“在乌克兰战争结束之前,我们不会宣布任何事情,”他在接受采访时说。
去年6月,欧盟决定从12月5日起停止进口几乎所有俄罗斯海运石油,迫使莫斯科转向其他地方,每天向俄罗斯出口约200万桶石油。虽然它在中国、印度和土耳其找到了销售点,但这群集中的买家抓住了他们的影响力,获得了大幅折扣。除此之外,俄罗斯还被迫承担更长的运输距离带来的额外成本。
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 Bank)驻伦敦大宗商品研究主管Paul Horsnell表示:“对俄罗斯不利的是,俄罗斯不得不将货物从欧洲运往亚洲,并被迫接受折扣。重要的是无法进入欧洲市场,而不是价格上限。”
这一限制旨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欧盟的制裁,美国担心欧盟的制裁可能会导致供应减少,适得其反。除了对俄罗斯石油实施禁运外,欧盟和英国还禁止本国公司向世界任何地方运送俄罗斯石油的托运人提供关键服务,其中包括在全球油轮保险市场占据主导地位的保险公司。
这在华盛顿拉响了警报,美国财政部官员担心,制裁可能会使俄罗斯国内每天滞留200万至300万桶石油,推动全球油价飙升至远高于每桶100美元的水平。官员们甚至担心,产量下降导致价格上涨,最终可能让俄罗斯受益,同时将世界其他地区推入衰退。
在最坏的情况下,这一上限被认为是一个释放阀门,允许俄罗斯继续获得欧盟和英国的航运服务,只要货物价格低于商定的上限,最终设定为60美元。
美国不得不在12月5日的最后期限之前,对七国集团(g7)政府和欧盟(EU)进行蛊惑、恳求和威逼,让它们及时支持该计划。
可以肯定的是,俄罗斯出口量在12月5日之后的几周内有所下降,但恶劣天气、港口维护以及俄罗斯转向出口成品油可能是主要原因。
限制政策的倡导者也很幸运。全球经济前景趋冷,加上俄罗斯为数不多的买家已经动用了杠杆,这意味着莫斯科甚至在60美元的上限生效之前,就已经以低于60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大量原油。
对于价格超过上限的货物(主要来自俄罗斯东部港口),俄罗斯及其买家显然能够从欧盟和英国以外的船运和服务提供商那里获得订单。
尽管如此,美国及其盟友必须在这条不确定的道路上前行,首先是2月份对原油价格和相关成品油上限的评估。一些欧盟成员国已经在呼吁通过降低油价来收紧对莫斯科的压力,但压力过大可能会迫使普京减产,从而引发美国一直试图避免的油价飙升。
Adeyemo不愿评论美国是否会调整上限。他说,虽然上限的一个目的是减少莫斯科的收入,但美国也希望确保俄罗斯有持续的动力出口石油。
他说:“我们觉得,目前我们设定的60美元数额已经实现了我们的两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