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到乌克兰的游客经常会惊讶地发现,远离前线,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乌克兰中部和西部的大多数人已经返回家园。全国各城镇的商店和餐馆都开门营业,存货充足。一切都很正常,包括移动电话网络、互联网、电力和公共交通。外国信用卡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数字银行服务既先进又几乎无处不在。没有实行配给,也没有任何价格管制的迹象。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人们抱怨生活有点太正常了。
在战争时期的乌克兰,人们日常生活的种种迹象反映出,自近两年前俄乌战争以来,乌克兰人表现出了非凡的韧性。这种常态还源于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即乌克兰经济在2023年表现得出人意料地好。
乌克兰强劲的经济表现反映在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近的评估中。这些传统上严厉的评论现在读起来像情书。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一份完全典型的2023年12月总结中指出:“尽管有战争,但该国受益于强于预期的复苏和坚定的改革势头。”
俄乌战争导致乌克兰的GDP在2022年下降了29%,但在2023年第二季度同比增长19.5%,第三季度同比增长9.5%。乌克兰很可能在2023年实现近6%的年经济增长,而不是预期的稳定。不可否认,这仍然意味着2021年比战前水平下降约25%。
2022年秋天,许多人担心,由于欧盟未能履行承诺,乌克兰可能面临通胀上升的威胁。乌克兰被迫印钞,通货膨胀率在2022年12月升至27%。欧盟委员会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为2023年获得了200亿美元的融资,约占乌克兰预算需求的一半。美国又提供了109亿美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供了45亿美元。最终,乌克兰约400亿美元的预算赤字绰绰有余。结果,到2023年10月,通货膨胀率暴跌至5%。
乌克兰2024年的外国融资预算为410亿美元,但由于外国资金可能不足,该国财政部长建议将预算下调至370亿美元,主要原因是税收收入高于预期。这个修正后的数字可能是现实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指出,2023年1月至9月的税收收入同比增长了23%。
通常情况下,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援助的国家在某些方面会失败,但2023年的乌克兰并非如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证实,到9月底,乌克兰已经达到了所有量化绩效标准和所有指示性目标,并且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税收远超预期,而社会支出继续按计划进行。尽管处于战时状态,乌克兰尚未出现任何拖欠国有部门工资或养老金的情况。
自俄乌战争开始以来,乌克兰国家银行的表现尤为出色。俄罗斯目前的通货膨胀率约为7.5%,而乌克兰的通货膨胀率已降至5%。乌克兰最近将利率从16%降至15%,而俄罗斯央行(Central Bank of Russia)则采取了相反的做法。
乌克兰维持一个相对开放的货币市场,浮动汇率在整个2023年保持相对稳定。目前乌克兰的国际货币储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约为400亿美元。这个国家的银行系统出奇的正常。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近的一份报告,从俄罗斯开始全面入侵到2023年8月,乌克兰的银行体系总资产和客户存款分别增加了36%和51%。乌克兰的银行资金充裕,提供充足而廉价的信贷。
值得注意的是,乌克兰在战争期间实施了比以往更多的系统性改革。这些改革是由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推动的,得到了美国和七国集团的大力支持。
2023年12月14日,欧盟决定与乌克兰开启入盟谈判。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定是基于乌克兰满足了欧盟在2022年6月设定的七个关键条件。其中四个与法治有关,三个与政治有关。
欧盟似乎已经从早先对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过于宽松的政策中吸取了教训。布鲁塞尔现在要求做出具体的改变,并详细说明。乌克兰遵守了所有要求,泽伦斯基总统在欧盟于2023年12月召开会议的前一周签署了最后三项法律。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其最近的评估中表示,乌克兰当局已经表现出“对改革的坚定承诺”。报告指出,当局按时达到了2023年6月至10月的12个结构性基准中的7个,而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延迟实施了4个基准。这些都是与公司治理和反腐败措施有关的重大改革。恢复公职人员财产申报的法律于10月颁布,并恢复了公开财产申报的权利。与此同时,反洗钱立法也加强了。IMF剩下的关键要求是,让特别反腐检察官真正独立于总检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