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时代结束了吗？

世界贸易组织（WTO）体制下所谓“不受约束的自由贸易”和多边贸易体制的时代是否即将结束？

这些挑战主要来自发达国家试图改变规则以破坏竞争或阻碍争端和解决制度等重要机构的运作，以保护其商业利益。现在，这些国家似乎甚至越来越远离自由贸易原则，并开始以保护气候的绿色转型为名，采取违反世贸组织制度的保护主义政策。

近年来，美国时常以国家安全为名制定打压竞争、保护就业和产业、扰乱全球供应链的政策。例如，美国国会通过了《美国创新与竞争法案》，其中提供 520 亿美元用于促进国内半导体制造，并提供 2000 亿美元用于科学和创新研发。

2022 年，国会颁布了《芯片与科学法案》。同年晚些时候，《减少通货膨胀法案》（IRA）获得通过。有争议的 IRA 是一项针对该国汽车行业的数十亿美元补贴计划，该计划旨在应对中国廉价电动汽车 (EV) 迫在眉睫的竞争，该计划的颁布被视为对多边贸易秩序的新威胁。

该法律明确规定，如果投资者在其供应链中包含所谓的外国关注实体（FEOC），则他们将无法享受每辆生产的新能源汽车的补贴，这显然违反了世贸组织的规则。

美国和欧盟开始违反世贸组织规则，通过歧视性国家政策压制中国竞争

IRA规定新能源汽车税收抵免每辆可以为消费者节省7500美元。尽管如此，合格的清洁车辆不得包含任何由美国列出的 FEOC、公司或实体制造或组装的电池组件。因此，如果某些零部件是由中国、俄罗斯、朝鲜或伊朗制造商生产的，美国汽车购买者就没有资格获得电动汽车补贴。

去年成为全球最大电动汽车出口国并被认为是该补贴计划主要目标的中国已向世贸组织提出申诉，就IRA启动磋商。

中国认为，该法案对使用中国电池组件的汽车存在不公平歧视。一位中国官员在提交投诉后表示：“此举不仅是为了保护中国电动汽车企业的利益，为全球电动汽车行业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也是坚定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

北京表示，IRA对全球产业供应链稳定和公平竞争环境造成严重负面影响，其向世贸组织起诉美国也呼应了国际社会的担忧。

然而，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在上周一结束对中国的访问时表示，十多年前大量低价的中国钢铁涌入全球市场，“摧毁了世界各地和美国的工业”。她确认，华盛顿“不会接受”价格低廉的中国商品再次涌入全球市场，打击其他地方的工业，并补充说美国的盟友和合作伙伴也有类似的担忧。

欧盟委员会在 2022 年 11 月致美国财政部的一封信中指出，“如果以目前的形式实施，该法案不仅有可能对美国及其最密切的贸易伙伴造成经济损害，还会导致效率低下和市场扭曲，但也可能引发有害的全球补贴竞逐，以推动绿色转型的关键技术和投入。”

然而，由于对中国在新能源行业（包括电动汽车、太阳能等）日益增长的主导地位感到担忧，这些国家早些时候的不满情绪已经有所减弱。此外，贸易挑战的威胁促使美国与部分国家就关键矿产协议进行谈判让他们能够在 IRA 中获得电动汽车税收抵免。欧盟似乎正在加入美国的行列，共同打击中国电动汽车。

最近的一次欧盟-美国贸易和技术理事会会议谴责了“第三国使用非市场经济政策和做法”所构成的“威胁”，这明显指的是中国的国家补贴，西方称这种补贴正在导致全球太阳能电池板过剩、电动汽车和许多其他制造产品。它还同意对此类（中国）政策采取非经济对策，包括出口管制和投资审查，以“促进”欧盟和美国的经济安全。

一位欧洲分析师写道，事实上，北京多年来一直采取歧视性政策，阻止非中国公司向中国汽车制造商供应电动汽车电池。美国和欧盟承诺实施的反制措施就像是在谴责中国的非市场政策，同时在国内支持同样的措施。

从表面上看，美国保护汽车产业的行为违反了世贸组织《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因此美国团体纷纷呼吁改革世贸组织规则。中国在世贸组织对爱尔兰共和军的挑战促使人们呼吁制定气候和平条款，以“停止世贸组织对应对气候变化所需政策的攻击”。

从法律上讲，中国确实有道理——爱尔兰共和军确实违反了世贸组织规则——并且有可能赢得官司。但中国的诉讼能否成功维护世贸组织成立之初所设想的多边主义呢？这似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