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儿童是濒临灭绝的物种。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2022年的出生人数为799,278人,较2021年下降了5.1%。这是自1973年209万的峰值以来连续第七个创纪录的低点。截至2020年,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占日本人口的28.6%,为世界最高;15岁及以下儿童占比11.8%——世界最低。单纯从数字上看,儿童被淹没了。今天的日本儿童比1950年少了1300万。这就是政府新成立的家庭和儿童机构所面临的状况。其负责人、性别事务部长Masanobu Ogura誓言要创建“一个以儿童为中心的社会”。
中国和韩国也处于类似的困境中。去年,中国的人口出现了61年来的首次下降。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37个发达国家中,韩国在一个不令人羡慕的类别中领先:其死亡率超过出生率的幅度最大。
这三个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那就是厌恶婚姻,这将在Ogura的演讲中给他带来沉重的压力。“终生单身”——50岁及以上从未结婚的人——如今占日本人口的23%,而1970年这一比例为5%。已经确定了各种原因——经济的、社会的和心理的。如今,养育一个孩子要花很多钱,更不用说两个或三个了。儿童必须接受教育——这是前所未有的;高技术和相关就业往往将低成本教育远远甩在后面。这需要巨大的牺牲。最低的先决条件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随着兼职招聘的普及,这一点越来越难以捉摸。想要孩子,是一种负担不起的奢侈品;不想要的,是一种可避免的负担。为什么要生孩子?为什么要结婚?
还有很多事要做。获得解放、经济独立的女性可以没有丈夫生活;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这样做。他们也可以没有孩子。当职业和业余娱乐提供了如此令人兴奋的选择时,为什么要把自己束缚在单调的母亲和家庭主妇中呢?2016年,随着人口老龄化,中国放松了1980年推出的独生子女政策,以应对人口过剩,但却发现中国的年轻人都去了其他地方。生孩子不是优先考虑的事情。该政权的邀请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事情即使是独裁政权也无法掌控。人口老龄化加速。
孩子们对这一切有什么看法?他们的声音很少被听到;即使被听到,也不完全被理解–自然。他们的心理是不同的,他们的词汇量有限。用成年人的词来形容是“无助”,或者,如果这个词太强烈,那就是“脆弱”。2020年,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在“儿童幸福指数”方面将日本在38个国家中排名第37位。日本政府下属的儿童咨询中心报告称,虐待儿童的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儿童自杀的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欺凌行为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
事情很糟糕,然后新冠肺炎来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表示,由于学校停课,全球儿童损失了2万亿小时的教育时间。这在发达国家是很严重的,而在较贫穷的国家则是灾难性的,在这些国家,教育充其量只是一个不稳定的立足点。日本相对幸运;尽管如此,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和Benesse教育研究与发展研究所在2021年对日本儿童生活方式的联合调查中发现,在“你有学习动力吗?”这个问题上,40%的小学生和60%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回答“没有”。——比2019年COVID之前的一年增长了10%。
除了暴行,孩子们可能认为他们周围的世界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知道其他的。如今,他们已经是越来越少的少数群体了,如果让他们看到早期的街道、公园和操场,他们可能会感到惊讶,这些地方挤满了笑着、喊着、哭着的小人。这将使他们精神振奋! 那时的孩子生活在孩子的世界里–今天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幸福。每个人都同意经济、社会、心理上都需要更多的孩子。有什么秘诀吗?记者Miho Kobayashi告诉Spa,“百分之九十的全职就业”。
日本的兼职劳动力正在膨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经济泡沫在九十年代破灭,企业开始节俭。历届政府都很配合,以“随心所欲地自由工作”的名义取消了对兼职雇佣的限制。雇雇主们发现他们可以从支付非全时工资的非全时员工身上榨取全时工作。“工作自由”的必然结果就是解雇自由——多余的兼职人员只是被告知不再需要他们的服务,这就是他们的终结。没有福利,没有工作保障。1990年,日本的兼职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20%;现在是36.7%。
随着兼职工作的增加,生育人数相应减少。Kobayashi希望它能恢复成全职工作的比例。如果还来得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