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公司(Boeing Co., BA)解雇首席执行长Dennis Muilenburg,眼下该公司正努力控制737 MAX飞机两起致命坠毁事故引发的持续危机,与此同时在MAX复飞一事上波音与监管机构也存在分歧。
波音表示,长期担任波音董事的David Calhoun将于下月出任首席执行长。他与航空和私募行业均有著密切的关系,在10月份波音改组董事会时被任命为董事长。
现年62岁的Calhoun将卸任私募股权巨头黑石集团(Blackstone Group Inc., BX)的高管职务。Calhoun是一位企业问题专家,经验丰富,曾任飞机引擎制造商通用电气公司(General Electric Co.)高管。
Calhoun和将担任临时首席执行长的波音首席财务长Greg Smith面临著与Muilenburg同样的挑战∶重新赢得政府官员、供应商、航空公司和公众的信任。波音一名发言人说,Calhoun周一大部分时间都在给上述一些人士打电话,其中包括国会议员。
一位知情人士说,Calhoun在与一家美国航空公司首席执行长通电话时暗示,波音将采取不同的策略。一些航空公司对MAX机型的依赖度很高,不得不调整航班时刻表并以此遭受亏损。到目前为止,已经服役的MAX飞机数量应该在800架左右,但都被停飞。
Muilenburg之前曾安抚客户和金融界,称政府将很快批准对MAX的修复方案,监管机构对这一做法提出批评。他的乐观看法也一再被证明是错误的。新的领导团队周一在公开声明中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先于监管机构预测该机型何时复飞。此前两起坠机事件造成346人丧生,并导致737 MAX于3月停飞。
根据波音一名管理人员及一名接近波音董事会的人士的说法,经过周末的讨论后,董事会在周日晚间的一次电话会议上决定免去Muilenburg的职务。据这名接近波音董事会的人士,董事会作出这一决定之前,波音遭遇一连串挫败,导致该公司不久前决定从明年开始停止生产737 MAX。
这位人士表示,董事们有时也对管理层没有及时向其提供最新动态感到不满,这些董事10月还肯定了他们对Muilenburg的支持。这位人士还表示∶“形势发展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他未详细说明。
上周五波音Starliner太空舱首航期间发生的故障使其未能与国际空间站对接,令该公司再添波折。上周五在该问题被披露前,Muilenburg发表推文对Starliner团队表示祝贺。
记者周一试图联系Muilenburg未果。
MAX危机爆发以来,波音市值已减少约500亿美元,股价也较3月份第二次坠机事故发生前下跌了24%。2017年投入使用的MAX飞机在被停飞前是波音最畅销的机型。
波音股票周一上涨约3%,至337.55美元。
在监管机构批准两起坠机事件涉及的飞行控制系统的修复方案以前,MAX不会获准复飞。接近波音董事会的知情人士称,董事会成员尤其对该公司与美国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简称FAA)日渐加剧的摩擦感到担忧,因为FAA掌握著最终决定权,这种紧张关系被视作非常严重的负面发展。
知情人士表示,波音董事会希望通过调整领导层向外界表明,该公司愿意改善沟通方式,尤其乐于改善与监管机构和客户的关系。
工程师出身的Muilenburg在回应不断升级的危机时往往特别依赖数据和法律咨询而不是沟通技巧,他的做法有时会加剧与客户和监管机构的摩擦。Muilenburg与FAA领导层的关系在大约两周前恶化,以至于FAA负责人Steve Dickson公开指责波音未能提供完整和及时的数据以支持其MAX软件修复方案。
在波音周一宣布上述消息后,FAA重申没有为MAX客机复飞设定时间表。FAA还表示,希望波音注重向FAA提交审核材料数据的质量和时效性,并希望波音在与FAA的关系方面保持透明。
Calhoun将于2020年1月13日出任波音首席执行长。自2009年以来,他一直担任波音的董事。之前,他曾在通用电气供职26年,曾负责该公司飞机发动机业务。
Calhoun在黑石集团曾应对过其他重大的企业危机。在执掌尼尔森(Nielsen Holdings PLC, NLSN)后,Calhoun因扭转这家市场研究和监测公司的局面而受到称赞。
之后Calhoun出任了卡特彼勒公司(Caterpillar Inc., CAT)董事长。在他就任该职几周前,美国联邦特工突击搜查了这家重型机械制造商位于伊利诺伊州的总部。Calhoun和Muilenburg目前都是卡特彼勒董事会的成员。
曾与Calhoun共事的董事和高管称,Calhoun的经验应会有助于波音克服该公司的问题。Calhoun的同事称,在董事会内部,Calhoun的个性十分突出;今年,随著波音的问题接踵而至,Calhoun在波音董事会内部的态度变得越来越自信。
Smith在投资界享有盛誉,除了在雷神(Raytheon Co., RTN)负责过一段时间的投资者关系以外,他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波音度过的。作为波音的首席财务长,他在近几年扩大了职责范围,以降低公司资产负债表上的风险,并专注于一系列提高效率的措施。MAX被停飞后,他还领导了重新调整生产和谈判客户赔偿的工作。
Smith周一在对员工的一份报告中承诺,将协助“为波音开辟新的方向”,《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了该报告。波音公司将在明年1月29日公布全年业绩,预计该公司在此之前不会就进一步的战略计划或者MAX对财务的影响作出详细说明。
Smith没有加入该公司董事会。在该公司2011年决定推出737 MAX、而不是以一款全新飞机来与对手空中客车(Airbus SE, AIR.FR, EADSY)竞争时,该公司现任董事会成员有一半以上当时就是董事。该公司董事会的构成引来了一些人的批评,他们认为波音需要重新调整内部文化。
美国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Richard Blumenthal对Calhoun的任命能否带来足够的变革表示怀疑,还曾要求这位资历颇深的波音董事会成员到国会作证。
“这不是仅仅一个人的事,”Blumenthal 称。“这是管理层和文化的事。”
Larry Kellner将接替Calhoun担任董事长。Kellner自2011年以来一直是波音董事会成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航空公司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