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FAA曾考虑停飞西南航空38架飞机

美国政府文件显示,美国监管部门最近曾考虑让美国西南航空(Southwest Airlines Co., LUV)的30多架飞机停飞,原因是西南航空无法证明这些飞机符合所有强制性安全标准。

根据相关文件和知情人士透露,美国国会调查人员和美国交通运输部监察长办公室正在加强对这类问题的审查,多年来,西南航空从国外引入二手飞机,并入自己的机队,这些飞机的运营情况现在成为监管机构的审查目标。西南航空在过去两周写给美国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简称FAA)的信件中表示,该公司在其他飞机上发现了几十处存在问题的维修情况,都是在西南航空购买这些飞机之前发生的。这些问题包括不合格或不恰当的维修。

西南航空目前面临的基本问题是∶缺乏可靠的书面文件来证实这些大大小小的维修和一系列的维护工作都是在前几家航空公司运营这些飞机时发生的。而没有白纸黑字的文件,西南航空和监管机构就无法确切证明这些飞机已经满足了所有的安全标准。

在《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一封信件中,西南航空向FAA表示,该公司认为这更多是记录保存问题,不是安全风险问题。据知情人士透露,上周晚些时候,在FAA高级官员和西南航空高管磋商后,FAA批准这些飞机继续搭载乘客,但前提是西南航空同意加快进行各项规定的检查,确保明年1月底前全部完成。之前的最后期限是7月份。

西南航空在记录二手飞机维修历史方面遇到的困难是不同寻常的。文件显示,该公司最初以为自己具备所有必要的证明文件,但后来情况表明,某些重要文件缺失或不完整。这家航空公司向FAA表示,已安排50名雇员对15种语言的6.3万份维修文件进行评估。

西南航空在回应《华尔街日报》的问题时表示,该公司完全遵守了从海外购买737旧款飞机的长期强化检查计划,那些不一致的地方没有一处威胁到飞行安全。

美国西南航空告诉FAA,这38架飞机自从并入机队以来,每一架都经过了全面的定期维护。

西南航空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其中一些飞机的少量维修工作是由原来的飞机所有者完成的,但由于语言和维修标准不同,这些所有者没有对维修记录进行适当的分类。”

这些引发关注的飞机是西南航空在2013年至2017年并入其机队的88架二手飞机中的一部分,西南航空总计拥有750多架飞机。这些二手飞机曾由加拿大、中国、俄罗斯、阿根廷和土耳其等国的航空公司运营。到目前为止,其中41架飞机已经接受了彻底的检查,所有文件都经过了审核,并被认为完全符合FAA的所有规定和要求。另有九架飞机正在接受检查。

其馀38架外国飞机则缺少完整的文件,这引起了FAA检察人员和美国交通运输部监察长办公室人员的注意。据听取过相关讨论简报的人士透露,2018年,一名资深的维修检查员首次提出疑问,今年夏天,随著FAA当地管理人员听到更多检查员对缺乏维修文件的抱怨,这个问题再次浮出水面。

FAA的文件显示,从西南航空提供的安全数据和分析来看,FAA认为这些飞机发生事故或其他严重问题的风险较低,与西南航空早先检查的飞机上发现的风险相当。早先检查的飞机经过了一个为期两年的特殊安全评估,所以被准许飞行。这个特殊安全评估是2018年启动的一套备份检查和验证项目,当时西南航空首次向监管机构披露了在检查88架飞机时发现的缺陷。

最近,FAA要求西南航空解决馀下问题的行动引起了美国国会的关注。几周前,监察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向FAA提交了初步调查结果,其中强调了维修文件不全的问题。这一调查结果在10月份促使FAA采取行动,向参众两院的多个小组解释了情况。

两周多以前,FAA领导层分别收到了两份与这些二手飞机有关的正式警告。

在10月24日致FAA局长Steve Dickson的一份备忘录中,FAA审计和评估办公室(FAA实际上的最高内部监察机构)主任Clayton Foushee写道,面对缺乏维修文件的情况,需要采取紧急行动。他建议立即停飞西南航空从海外购买的40多架飞机,并指出西南航空“无法向FAA(或乘客)证明”这些飞机符合强制性安全标准。

美国参议院商务委员会(Senate Commerce Committee)周一公布了Foushee的备忘录,其中揭示了西南航空对第三方维修承包商Cavok “疏于或根本没有监督”的模式,西南航空让Cavok负责检查飞机并保证之前的维修符合美国要求。Cavok是奥纬咨询(Oliver Wyman)旗下的一家航空咨询公司,后者隶属于Marsh & McLennan Cos.。奥纬咨询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西南航空发言人未就Foushee备忘录中提出的具体问题置评。

针对西南航空并入其国内机队的所有88架外国飞机,西南航空和FAA都做了哪些安全检查工作,Foushee在备忘录中提供了细节。他指责西南航空存在程序问题。他写道,当FAA给这些飞机发放美国飞行许可证时,西南航空“承认自己还没有把所有维护记录译成英文”。

备忘录还指出,截至2018年底,西南航空已经发现了360起重大维修问题,而Cavok在最初的记录审核期间既没有向西南航空汇报,也没有向FAA汇报。根据Foushee的备忘录称,截至今年10月初,西南航空又发现了72起没有记录在案或没有按照美国标准进行操作的维修问题。这些飞机中,每三架里就有两架的情况与文件描述不符。

第二个预警信号来自美国交通运输部监察长办公室。就在Foushee撰写备忘录的同一天,监察长办公室的一支团队向FAA领导层通报了FAA在西南航空安全监督方面出现的失误。按照Foushee的备忘录和知情人士的说法,这次通报包含了对允许二手飞机飞行的安全担忧。

西南航空监管合规总监Shawn Jensen在回复FAA 10月份的信函时暗示,西南航空认为这是文书问题,不是安全风险问题。他写道,西南航空正在采取措施“降低不合规风险,而不是严重的安全风险”。

《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FAA写给西南航空的一封信显示,FAA曾在10月底威胁要停飞西南航空正在等候全面检查的38架波音737飞机,理由是“维修文件不全或维修不合规造成了潜在风险”。这封信的落款日期是10月29日,由FAA负责西南航空的达拉斯办公室经理John Posey签署。信中说,如果这些问题没有得到充分解决,“FAA可能会采取补救措施,甚至包括停飞。”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10月29日FAA向西南航空发出警告信后,Dickson和西南航空的首席执行长Gary Kelly进行了磋商,反映出问题的严重性。FAA和西南航空随后同意,为了避免停飞,将加快飞机检查,包括将最后期限定在明年1月31日。

一架飞机要在美国飞行必须得到FAA批准,FAA在做出决定时则会用到飞机的维护记录。相关文件显示,FAA在去年11月底曾短暂停飞了西南航空的30多架飞机,直到完成特定检查才准许复飞,而起因正是一些飞机的维护记录审计引发了担忧。